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06月

永远的父女情深

发布者:星星点灯

永远的父女情深
——读《派老头和捣蛋猫的开心故事之菲菲小时候丢了的故事》后感

        翻开第一页,我看到一个头发蓬松、胡子拉茬的老头儿坐在桌前。老头的手粗粗大大,满是老茧,握着一支又短又钝的铅笔,正做着字母游戏。怀里坐着一只小猫,肚皮朝天,身子拉得长长的,一只手擎得高高的,去够老头下巴上的胡须,揪着那胡须呀摇呀晃啊,折腾得老头鼻梁上架着的一副老花镜都快晃得滑下来了。

      “讲我丢了的故事。”菲菲说(那只小猫)。

      “你又没丢,你不是在这儿坐着吗?”派老头回答他。

      “不是现在,是我小时候丢的那次。”

      “这样啊,那故事你不是听过好多次了吗?”

      “再讲一次嘛!”菲菲在派老头怀里撒着娇。

      “好吧,”派老头把手中的字母游戏放在一边,“那我们是讲你丢的那段呢,还是讲整个故事呢?”

      “讲整个故事!”小猫得意地在老头怀里坐好。

      这样的情景,这样的对白,怎么如此熟悉?!恍惚间走进了埋藏久远的记忆深处,凭直觉来到一扇门前停下。被这画面一挑,门上的锁松了,“吱呀”一声门就开了。望进去,看见里头也坐着这样一位老头,也在写着什么,老头的怀里也坐着一个小家伙,那却不是一只猫,是一个和小猫差不多大小的小丫头。他们正做着和图画书里一样的动作,说着一样的话。怎么这么巧哇?仔细看去,那老头不正是我那稍显年轻的爸爸?那小家伙不就是小时候的我么?

      我不知道别人家的童年是不是都曾有这样的经历。能坐在爸爸怀里,纠缠着要求讲小时候故事的孩子,年纪应该是不超过十岁光景的孩子吧。那所讲的小时候的故事呢,应该是发生在五岁之前吧。这样的父亲,年纪也应该是不小了,至少三十五岁以上。太年轻的父亲不是自己还像个孩子,没有多少耐心;就是疲于奔波生计,没有什么时间和精力。如果是这样的组合,多半像上面的故事就能成立了。

      派老头的菲菲是个老来子。老来得子就好象什么呢?就好象夏天的早晨窗帘打开时,第一缕阳光把整个屋子都照亮了一样。那喜悦,就算是小猫咪啃他的手指头也是舒服的,就像老爸不会在意小宝宝的屎尿拉在他的裤腿上一样。当孩子还不会说话时,爸爸抱他哄他时整天说个不休,念念叨叨,希望小家伙快快开口说话。有一天,小家伙开口了,但他的第一句很可能不是叫爸爸。菲菲的第一句话是“我要一条这样的裤子。”多么了不起的一只猫啊!而我,生平第一句话冒出来的时候高难度地用手把脚扳到脸面前,嘴里发着“蛤,蛤(江南土话‘鞋’)。”就这么简单,但爸爸,却像听到什么惊世宏言一般,牢牢记住,直到现在还会时常说起。

      翻着画页,派老头和小猫菲菲的故事在前行着。派老头和小猫菲菲的一笑一颦,一惊一咤,无不触动着我的神经。能将图文刻画得这样善解人意,入木三分,那是怎样的一颗心。想必书的作者和插画家斯文·诺德奎斯特先生本人的童年也是如此吧,又或者他自己也是这样的一位父亲吧。

      故事的高潮当然还是在讲述小猫丢了的那一段。当派老头发现小猫菲菲不见了的时候,那焦急、忙乱、烦躁、激动的模样,就是一位丢了孩子的老爸爸。菲菲遇到险情,伤心无助的模样,就是一个迷途的小羔羊。这又让我想起了我和父亲从前的事。小时候的我特别柔弱多病,不知道让大人操碎多少心,尤其是我父亲特别地关注我。到我读书的时候,每次我放学或者假期,稍晚一些回家,他就会发疯般的出去寻找,那样子俨然跟派老头一个样。以至于我老觉得他管得太紧,要被他的爱窒息,长大一些就经常产生逆反的情绪,要与他对抗。这样不和谐的音弹了多年。渐渐地,小时候坐在老爸爸怀里撒娇的情境,早已淡去,封存在记忆深处,积满了灰。在我反抗最激烈的年月里,经常会听到父亲叹气道:“哎,你小时候纯洁得就像一只小羊羔,怎么现在这么不听话?!”我在一旁不屑,我才不要做一只只知道顺从的小羊羔呢。

      派老头和菲菲的故事继续着,我的脑子里同时映出这样一幕:那时我才三、四岁吧,一次和小伙伴玩耍吵起嘴,被强悍的对手推到了坑道里,伙伴却开溜了。1米半深的坑道,我爬不上去,始终也没有人经过。无助的我就像菲菲一样开始掉眼泪,啜泣着等啊等。一、两个小时过后,父亲终于出现了。当时的我一定也和菲菲一样抓住老头的脖子,紧紧不放吧。年份隔得久了,我的记忆只剩下一个轮廓,但是那份等待,那份期盼和那份惊喜,却定格在我的记忆里。虽然上面有蜘蛛网,但是弹弹干净,看起来还是那么鲜活。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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